昨天(2009年12月29日) 出了趟遠門
一個人帶著娃娃 坐了四個半小時的火車 到中壢...探望我高齡八十一歲的乾爹
這個探望的計劃 從今年九月份 延至昨日才成行
原因...無非是我的過度依賴...
膽怯過了頭的依賴...
以為...一個人就不敢出遠門...
以為....轉搭的計程車 就有可能遇到壞人...
一直到乾爹前幾天來電說...
"我的身體不好 ..快要去報到了..妳什麼時候要來看我呀...!!"
心想..難道一定要ㄤ陪著我..我才肯去這一趟嗎?....
ㄤ一直忙...我就有理由不去這一趟了嗎?...
難道...真的要等老人家不在了..才要痛哭掉淚 後悔莫及嗎?....
然後心裡 又要帶著這樣的遺憾 煎熬一輩子....情何以堪....!!
父親的驟逝已經夠折磨我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狠狠的痛一次就夠了....
何苦要將這樣的遺憾重演!!
乾爹...是父親的同鄉...從年輕時代就結拜為兄弟....
而我打從有記憶時..就喊他"乾爹"...
雖然不常見面...但那種親情...不是不常見面就斷得了的....!!
昨天..一大清早..和娃娃趕著最早的火車...
心心念念的...就為了和乾爹可以一起共進午餐...
即使乾爹知道我要當天往返...還是非常高興....
在趕忙之中 我犯了一個不應該犯的錯誤...
平常出門相機不離身的我...竟然在火車上才發現...相機電池因為充電而忘了帶...
這讓我懊惱不已...
但...既然已成事實..還是很快的轉換心情...要帶著愉快的心情前去...
在這趟來回九個小時搭火車的時間裡...
我將之前 斷斷續續在看的"目送"一書看完 (作者:龍應台)
其中有一篇..."眼睛"
因為父親的衰老..兄弟姐妹來來去去...
讓她感嘆的說了一段話
" 他老了...
所以背佝僂了 理所當然
牙不能咬了 理所當然...
腳不能走了 理所當然....
突然之間...不再說話了 理所當然....
你們從他身邊走過...陪他吃一頓飯....扶著他坐下....
跟他說"再見"的每一次當下...曾經認真的注視過他嗎?....
"老"的意思...就是失去了注視...任何人的注視?....."
看完這一篇...
讓我的心情很DOWN...但心裡..也有了一份明白...
也許...我這一趟遠行...見著了乾爹...對乾爹微弱的身體狀況 並沒有實質的幫助...
但是....這是乾爹所期盼的...
看見了我的注視...看見了我的遠道而來...
有我認真的聽他說說話.....我想...乾爹是開心的....
這份兩人之間的開心...縱然短暫卻也永恆....
乾爹侃侃而談令他驕傲..又孝順的兒子...
本來不住在一起的乾媽...現在也回到乾爹身邊同住....
原本我耽心乾爹平常一個人在家 沒人照料...這會兒..著實讓我放心不少...
雖然在我面前...還是聽乾爹和乾媽互相抱怨...
但乾爹有人陪著...我便不那麼擔憂了....!!
來年....我希望..我能比照昨日的模式..
即使當天來回...要在火車上耗九個小時..我也願意...
我要更常去探望他老人家...
雖然...生..老..病..死....是我們來這世上一遭的必經之路...
但...生與死...只有一線之隔...
死了...就是走了...走到一個我們再也觸碰不到的世界....
這樣的分離...在我認為...並非永遠...
我早在父親離開時..就恍然明白...
我們終將在另一個世界團聚...
只是現在...我沒法跟他連繫....
這兩個世界...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中間所阻隔的...豈是眼前所見的萬物而以...
想來..."珍惜當下"~
這是我們人生中..多麼值得在乎的一件事呢!!
最後...
我要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都平安..健康...
擇你(妳)所愛....愛你(妳)所擇.....
身邊的摯親好友...都平安喜樂..!!
~攝影:LAN 時間:2009/12/22 地點:鄉野間的農田~
